【Connorman】底特律康纳x暴雨诺曼 同人拉郎，双视角叙事 15
Chapter15【N......】Path
特别篇，不是主视角哈
“马库斯……不……”
雪花。路灯。战火。湛蓝色的雪。一具尸体。
她跪伏在尸体身上，焦糖色的发丝垂下，盖住他僵硬的脸庞。她第一次知道仿生人的眼中也会流出液体。
“诺丝！”有人冲过来跪在她身边，“那个异常仿生人猎手不见了。我们得走了！”
那人伸手拽她，她把手甩开。“有什么意义，赛门——他死了！”
“我理解，诺丝，因为我与你感同身受。”赛门听上去气喘吁吁，“但如果我们也死在这里，就没人能继续他的事业了！你觉得那是马库斯想看到的吗？”
诺丝抬起头。面前的金发男子脸上、肩上染了蓝血血迹。
“他会希望我们活下去。我们是他剩下的唯一希望了。”赛门的蓝色眼睛看着她，“算我求你。”
诺丝慢慢直起身子。那双仍睁着的异色眼睛正在离她远去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赛门点点头，“我们走——”
爆炸。炫目。
——
玩命的奔跑。破旧的木屋。直升机在上空隆隆作响。
赛门在背后关门，上栓。他背靠木门。
“靠！我们完了，完蛋了！他们就在我们后面！我们要死了！”诺丝带着哭腔，握紧的双拳狠命下砸空气。
“不，我们不会死。一定有办法。”赛门离开大门，木板上印下蓝色痕迹。他在木屋里四下走动，翻出一些枪支弹药，放在桌上。他开始检查它们并装配。
“好极了。让我跟他们算算账！”诺丝把手伸向桌面。
“不，你不能。”赛门制止，“听着，等会我们上楼。如果有人类过来，我会用这些对付他们。你别动手，躲起来直到直升机飞走。”
“你他妈的是要我当懦夫？”诺丝恼怒地拿起一把机枪，“我和你一起作战！”
“没人和你玩英雄游戏！”赛门大声驳斥，一手夺下诺丝手里的枪，“我受伤了。蓝血正在流失，我不知还能撑多久。你是马库斯最后的希望了，所以你他妈给我好好活着出去！”
“那我们一起杀出生路。”
“不，你不明白。如果我是唯一的火力，他们就会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，那样你会有更多机会逃离，出去继续我们的事业。如果我们两个都开枪，我们都会死。”
她的手抓住桌角，几乎要把那朽木捏碎。
“没事的，诺丝。只要相信我。”赛门端起机枪。
——
“尝尝这个怎样，混蛋！”赛门怒吼着朝窗外投掷物品。他迅速靠回墙内，街道上一声爆炸。
带火光的子弹从窗口射进来，把天花板打成筛子。屋顶的碎块开始掉落。赛门咬着牙给枪换弹。
诺丝握紧双拳，站在远离窗口的墙边。她第二次知道仿生人的眼中可以流出液体。
“那奏效了，诺丝！”赛门压低声音，朝她一笑，“你听见了吗？他们——”
一声巨响！墙壁剧烈晃动，赛门跌撞着冲过来，扑倒在一堆木头碎块上。
“赛门！”
“别出声！”赛门警告她。他低头看自己，一根带刺的硬木从背后贯穿他的腹部，半个脉搏调节器已经移位，蓝血汩汩流出。
“不！——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……”诺丝跪下，战栗地伸出手却不敢碰那根硬木，仿佛它是烧红的铁。不，烧红的铁至少能为他止血。
“我玩完了，诺丝。”赛门叹口气，平淡地说，“以后你得自己行动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
“他们等会就会进来。你藏在阁楼里，无论如何别发出声音。直到你听不见直升机的声响，才可以离开。”
赛门看着眼前崩溃失语的人，继续说：“出去以后，躲起来，能躲多久就多久。保持低调。改变你的外表——剪短头发，更换一些生物组件，别看起来正像某个型号的仿生人。穿上人类的衣服，直到他们以为你是他们中的一员。”
“以后别再那么意气用事了，诺丝。你不止为自己活，你为着马库斯，为着所有同胞而活。你是我们的希望，别让它毁于一时冲动。躲起来足够久，抓住机会，试着找到一些同胞，建立组织，然后像我们一切刚开始那样……只要好好想想，你可以做正确的事。”
“这个。我知道这不怎么会改变你的脸，但是聊胜于无。”赛门摊开手，他的手心是一只被蓝血浸润的白色左耳。他的左半边脸颊已经被湛蓝色淋透。
诺丝颤抖着接过那只左耳。她站起身，退后两步。赛门闭上眼，似乎已进入低能耗状态。
“等等，最后一件事，诺丝。”赛门突然睁开眼看着她。他蓝色的眼睛里写着她整晚都见不到的渴求。
“告诉我他感觉起来怎样。”
诺丝听闻，呆呆地站在原地。几秒后，她缓缓蹲下，伸出白色的右手手掌。
赛门伸出左手，褪去皮肤质。两只白色的手掌张开五指，紧紧相贴，蓝光闪烁。
“感觉很好。”赛门轻声说，他闭上眼睛，“保重，诺丝。”
——
她趴在阁楼的木地板上。透过枪眼可以看到楼下。几个人类倒下，猩红的血流成一滩。赛门靠在那堆木头碎块上，仰头上看，蓝色的双眼失去神采。他的额头中央被射穿，蓝色的光在里面闪烁。
“这是唯一一个？”
“刚才只有一处火力。”
“收拾这乱摊子。然后检查整座建筑。”
屋顶上方隆隆的噪音开始移位，远去，消失。她看了楼下一眼，无声地起身。
——
雪地，车底。她趴在汽车底盘和四方积雪围成的狭窄庇护所内。雪很冷，再待下去生物组件可能冻伤。
她透过车底的缝隙，看到前方人类设的关卡。
枪支。特警。信息登记桌。体温测量仪。
——
昏暗的巷子。路灯灯罩破碎，玻璃渣掉在积雪里。
一个人类睁大双眼，躺在雪地上。他的脸和塑料一样惨白，和塑料一样僵硬。
她站在一旁，脚下踩着一滩蓝色的雪。一滴猩红掉在蓝白交界处。
她慢慢挪开捂着右臂的左手，低头检查右臂上的创口。很好，切断循环后，已经看不见里面的蓝光。只是，里面晃荡的陌生液体让她感觉笨重、粘稠，甚至恶心。
她张开左手，手心一片湿漉漉的红印。
她用左手在自己衣领和头发上胡乱抓了几把。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，捡起一块玻璃碎片，往里面看了看。
——
“这一夜……真的漫长。”
“是——嘿，看那边！老天，你还好吗，女士？”
“拜托，拜托！帮帮我！”她哭着跌跌撞撞跑来，跪在关卡前面。她衣衫不整，凌乱的头发遮住半边脸，右臂上血流成河——当然，他们的血。
“哦，糟糕！你看起来不太好！嘿，附近有救护车吗？”
“也许。可是她需要先通过关口检查。”
“它们就在后面！它们就在后面！我很害怕，求你了，长官，让我过去！”
“什么？它们？你是说还有异常仿生人？”
“靠，这是个大麻烦。看来我们得准备抄家伙了。先让她过去吧，晚些再让她登记信息。”
“谢谢，谢谢你们，长官！”
“记得尽快求助，女士，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——
她找到了，那片白色的尸海。那些意外死亡同胞的残骸就被运来这里。这是有史以来最残酷可怖的坟冢，却被人类轻飘飘地称之为垃圾场。
她褪去皮肤质，脱去人类衣物。她切断蓝血循环的右臂还保留着肉色，无力地垂着。
一只白色、机械接缝分明的脚踏在地面。她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白色的废土之中。
长夜逝去，晨光熹微。一位人类女子从白色废墟里走出来。她停下脚步，凝视天边。
一张合理、精致，且无人见过的脸。
——
雨下得很大。她半眯起眼看着远处那两个缠斗的身影。
RK800——康纳。
光在心里念出他的名字就足以让那晚的战火在她心里死灰复燃。
他还在。
他走开了。那个人类没有。
她大步走过去，捡起人类掉在地上的刀。
“很高兴认识你！”
——
她把手放在低能耗状态的RK800手背上。两手相触的皮肤褪为塑料的白色。
开启记忆探测——请求数据传输权限——
系统错误！
她猛地抽回手。靠，RK800的防御系统果然……
等等，他额角的LED灯亮了起来。
她迅速起身逃离。
——
大厅里猝然间变得一片漆黑。人类还在不明所以地乱转。她在黑暗中拉开背包拉链。一个黑色的家伙扑腾翅膀，从里面飞出来。
“拜托了，起点作用，为了我。”她心里默念着，起身走向办公大厅入口。
——
“但……但那是异常仿生人猎手啊，你怎么肯定我们能——”
“不敢肯定，换种说法就是还有希望。”她对眼前一脸胆怯的同胞说，“帮我个忙，然后我们一起离开。好吗？”
“然后……他再也不能找到我了？”
“以后没人再敢伤害你，我保证。”她伸出手。
眼前的AP700似乎不再害怕。他点点头，卸下自己一条手臂。
——
“快走！我还在尝试！人太多了，我不能……”
“你怎样？回答！”
“他抓到我了！我得——没错！所有事都是我干的！”
“不……”
“如果你告诉我更多关于她的线索，也许我能让你活。”
砰！
“发生了什么？你怎么样？在吗？”
对方没有应答。
——
下着大雨。她沿着熟悉的那条公路走来。
居民的轮廓逐渐在一片雨雾中显现。她冷笑一声。
——
面前的水花溅了她一身。她拿出手枪，卸下弹夹——空的。她把手枪摔到一边，离开井口。
——
她在雨中举着双手，呆呆地看着RK800转身冲进仓库。
异常仿生人猎手？
为了那个人类？
管他的。
她转身飞速逃离。
——
黑夜。零星几盏大灯照着白色废墟。
一辆挖掘机停在空地上。
车内，对讲机里传出声音：“现在是凌晨3点24分。请回复，你那边生物组件垃圾处理情况如何，请回复。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
“请再次确认，生物组件垃圾处理情况如何？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一台录音机放在对讲机旁。
“收到。完毕。”
一个人类一动不动地趴在满身鲜血的座位上。他的脸偏向一旁，双眼惊恐地睁大。
她趴着，白色的双手抚在白色的地面上。她也一动不动。
许久后，她翻身，双臂张开仰躺在地上，肉色的双手掌心朝上。
她定定地凝视夜空。
一只白色的断手动起来，爬到她的手边，握住她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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